Tuesday, December 30, 2014

别想摆脱书――2014年阅读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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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zzw123 (lhc), 信区: LeisureTime
标  题: 别想摆脱书――2014年阅读总结
发信站: BBS 未名空间站 (Tue Dec 30 00:13:29 2014, 美东)

《眼泪与圣徒》
《解体概要》之后读的第二本齐奥朗,依旧是简短警策的箴言式写作,反圣徒、反苦难、反殉道、反宗教、甚至反上帝的渎神之论比比皆是,尖刻毒辣,读起来大呼过瘾。种种暧昧不明与自相矛盾之间,自有一种迷人之处,更可见齐奥朗在信与不信之间的挣扎与摇摆。关于音乐、绘画、诗歌、哲学的精辟论点穿插其中,显见其博学与鉴赏力的高妙之处。
《古拉格:一部历史》
一部代表着苏联镇压体系本身的古拉格历史,不仅仅是集权体制下千千万万苏联人民被逮捕、被流放、被强制劳动、生命与尊严被任意践踏的历史,更是无辜者用血和泪融化大地的历史。死亡之星时刻在头顶高悬,努力活下去是唯一的准则,集中营的生存,就是要学会把生命换成鱼干、柴火和土豆的无助挣扎,集中营世界中的奴役与死亡、毁灭与杀戮,是如此触目惊心。尽管解体后俄罗斯仍对这段历史讳莫如深,然而时间的荒草并不能掩盖任何真相,关于苦难的书写让更多的人得以见证并铭记这段历史。
《幽暗国度》
作为心理上的异乡人与过客,奈保尔笔下神秘幽暗的印度,是灰暗破败、盲动喧嚣以及突如其来的不安全感,是接近消极的、崇尚虚无的传统文化,是不同族群文化的壁垒分明,是将枯燥单调的修行转变成一场壮观而惨烈表演的宗教仪式,是印度式的英国模仿,是坚不可摧的种姓阶级意识。奈保尔说自己“总是带着不屑的眼光看待这个国家”,然而对这个血缘上的故园,奈保尔有时亦难免充满着柔情与关爱。奈保尔一年多的印度游历,在历史与当下中穿梭,在嫌恶与温情脉脉中交替,奈保尔说印度:“在我的感觉中,它就像一个我永远无法完整表达、从此再也捕捉不到的真理”。
《最后的天空之后》
萨义德说巴勒斯坦“意味着离散、剥夺,对某处的错误回忆滑进对另一处的模糊记忆,一般意识的令人困惑的恢复,以及在阿拉伯环境里分散地被动存在”,作为一个被过多谈论与书写、也是被过多误解的民族,巴勒斯坦人被看作战士、恐怖分子和不法的贱民,自一个地方、一段过去和一个有家的现实离散,破裂和缺口是永恒的主题。而萨义德就是在这剥夺与流散之上,还原巴勒斯坦人的真实,以及他们为自己在生活中凿开一条道路的艰辛,他们自我身份的认同仍然困难重重。
《天真的人类学家》
迥异于高深莫测、正襟危坐的人类学调查报告,而是作为一名人类学家的田野工作实录,田野工作大多数时候的极端乏味、枯寂、身心崩解与信仰禁忌,在作者笔下倒化为了妙趣横生、令人捧腹的与异域文化的冲撞。而在默默忍耐与欢喜承受之间,作者不可避免地深深卷入非洲土著人的生活,又始终游离在他们的生活之外,并得以全新的眼光来审视自有一套被西方观察家忽略的逻辑与智能的非洲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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