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Dreamer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 信区: Dreamer
标 题: 哈哈,这个是黑狗家的国男码农么?
发信站: BBS 未名空间站 (Wed Dec 28 17:01:32 2016, 美东)
Dick Long
他叫Dike Luo
他是我刚到硅谷的时候遇到的男子,刚来的时候经济不充裕网上找室友合租,就是这样
认识了网名是一串日文,头像是一个动漫萝莉的罗狄克。
约定了在星巴克见面,我一进门就看到一个鸡窝头、大裤衩、开源图案T恤以及一个
Swiss背包的男子,一看就是码工,因为之前在网上就知道了罗狄克是一个程序员,所
以也就不暇思索径直朝他走去,起手一个暗号
我:”hello world“
他:“hello world”
我:“hello world”
完成了典型的TCP三次握手以后,由于程序员都不太会和人打交道,略微尴尬了一下我
们去点了饮料,简单点了一杯冰咖啡后,轮到了罗狄克,他点完了以后点单的黑人小妹
问他名字的时候,他目光飘忽淡然道:“狄克罗。”然而由于他的口音,在我听来很明
显像是“Dick Long”。
黑人小妹明显跟我想的一样,一个没蹦住道:“Say what??? Dick Long?”
他还是很淡定的说道:“Yes.”
黑人小妹扑哧了一下在杯子上写下了大大的“Dick Long”,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的,黑
人小妹还把杯子上g那一钩拖了很长很长。
由于刚才在和他聊天,已经来不及假装不认识他来缓解我的尴尬,我只有小声跟他说:
“你难道不解释一下吗?或者平时用个其他什么笔名网名乳名之类的,以避免误会。”
他哼了一声道:“习惯了,也懒得解释,名字只不过是一个变量名而已,当这个变量名
再也找不到对象的时候,也迟早会被Garbage Collection回收,更何况名字授之于父母
,我为人堂正,何需谎报。这个世界本就是0和1组成,何必那么复杂。”
我被他风轻云淡的态度震撼到了,心中不由为他竖了个拇指,然后随口问道:“刚刚你
提到了GC,你是写java的?具体搞什么?在哪里高就?”
他说:“Google,搞云计算的。”
说完看了一眼天,朝天比划了几下,又默默低头喝咖啡去了。
可能是他其他举动也不太正常,所以我也没太在意他这个动作,却不知另有深意,这却
是后话了。
闲聊了几句我们就去了他现在住的地方,他之前的室友换工作搬家了,所以才找到了我。
或许是有缘无分,最终我们还是没能成为室友。
至于后来没有跟他合租的原因,是因为他太有男人味了。。。
他会把他的所有袜子,铺在他房间地上,建了个最大堆,或者说是最臭堆。(此处为计
算机术语,最大堆最臭堆什么的可以理解为最大或者最臭的在上面,越小的越不臭的在
下面)
每天换下来的袜子放到堆底,最上面的pop出来拿去洗,我不禁好奇问他:“那你是如
何决定哪只袜子升上去的优先级的?”
他依旧淡然道:“望,闻,问,切。‘’后来我才了解到,所谓“望”,他是以色泽判
断,根据黑黄白灰的程度来鉴别优先级;“闻”,顾名思义,曾有阿尔.帕西诺闻香识
女人,今有罗狄克闻袜识最臭堆,根据袜子的前味、中味、后味来一一品评鉴赏;“问
”,古人云吾当每日三省,今早换袜子了吗,今天运动了吗,今天需要换袜子吗?然后
看心情换;而“切“”呢,罗狄克不仅写代码健指如飞,二指禅夹起袜子也是一绝,手
指间微微用力根据袜子的凝结程度来取舍。
关于他的这个最臭堆,还有另一个故事,据他室友说有一天早上闹钟还没响他突然惊醒
,大叫一声然后跑到了电脑面前,据说在梦中想出了一个他困惑已久的难题,事后大家
都问他梦见了什么,他说他梦见自己睁开眼睛发现白云就在眼前,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的
观察,还闻到了白云的味道,就在那一个瞬间,醍醐灌顶,灵感如尿崩,就写出来了。
后来他室友告诉我们:”那片‘白云’其实是他的袜子。。可能最臭堆pop出来的时候
不知是发生了溢出还是什么,pop到了他枕头边,还有值得一提的是,就算是云也不可
能是‘白云’,肯定是‘乌云’。并且可能他太专注思考,所有心思集中在大脑,真的
尿失禁尿裤子上了,但是尿归尿,手指如水银泻地一般啪啪啪几百行代码一气呵成,都
没修改直接运行成功,困惑已久的bug迎刃而解,摸摸裤裆,可谓“”温尿斩bug,其尿
尚温。” 这是其中一个他的关于”个云计算“的故事。
另一个故事呢是这样的,虽然没能成为室友,但后来还是成为了朋友,一次吃饭他喝了
酒,也让我看到了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由于我有一群朋友酒量惊人,长久以来和他们一起被迫负重训练,三五瓶啤酒下肚依然
可以徒手解三五道leetcode hard没有一丝颤抖,但是江浙地区的罗狄克才两瓶下肚以
后却是不行了,他冲出房间跑到外面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又比划了几个动作,然后坐
在地上哭的像个泪人,他说他是在把他的思念上传到云端,好让小芳能够在远方也能同
步到他的思念,他比划的东西是“小芳我想你”的源代码,只希望有一天小芳能把它们
下载下来编译运行。
罗狄克的父亲是个中医,精通传销,从小耳濡目染的罗狄克,没学会忽悠人,却爱上了
易经八卦命理学说,并立志要把计算机和易经八卦结合,算天算地算自己。无奈他算了
一辈子,却算不透小芳的心。而小芳是一个中国中部小县城来读accounting master的
精明女生,新生刚来的时候,自然会有一大帮学长带新生妹子们去沃尔玛什么的买菜,
而罗狄克当时的座驾五手奔驰却被小芳觉察到了,其实罗狄克本身是不爱慕虚荣的也不
在乎这些,这车是他实验室的师兄临走前便宜卖给他的,师兄弟情深,而且罗狄克也还
有一年要毕业了,也需要个车到时候到处跑跑找工作什么的,于是这个盘罗狄克也没怎
么想就接下了。由于才从国内过来,奔驰这个牌子在小芳眼里就是豪车的标志,有意无
意的,小芳就慢慢接近了罗狄克。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小芳慢慢了解了罗狄克其实不
是富二代,而且问他她和他妈掉水里了先救谁罗狄克会说你这个问题Corner Case太多
无法回答,问他心里自己排第几的时候罗狄克反问她说你要我用冒泡法排还是选择法排
这种程序员笑话集锦里的真人版不断在罗狄克身上发生,但是由于还要罗狄克当司机,
而且罗狄克对她也不错,小芳就和罗狄克在一起了一年。故事的最后,罗狄克毕业了,
小芳和他提了分手,据说转身找了个家庭条件很好的本科生。或许这一年对于小芳只不
过是人生中的一段平淡的插曲,但对于外冷内热的罗狄克来说小芳却是寄托了他除了亲
情和些许友情以外的所有感性。
罗狄克后来又喝了很多,他说要把自己变成一个栈,然后喝到栈溢出,把身体里对小芳
的记忆挤出来清除,当然同为程序员的他的室友这个时候不解风情的指出一是栈乃后进
先出而不是Deque,喝多了并不会把栈底的挤出来,二是爆栈也是爆新进去的东西。我
白了他一眼,罗狄克已经无力反驳,然后突然“爆栈”了,照顾了他一下小心越过他的
”最臭堆“扶他上床休息以后我就回去了。想不到的是,这却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之
后由于大家都忙,也就没再聚,不久后得知他离职了,有人说他去CMU读博了,有人说
他去了Bloomberg,有人说他回国结婚去了。由于他没有微信qqFacebook之类的,留给
大家的只有那论坛上再没活跃过的动漫头像和不明内容的日文。
或许人生其实大部分的分别都没有一个正式告别的仪式,经历了太多分离的我本以为习
惯了身边的熙来人往,但是我有一天在准备洗袜子的时候,竟然鬼使神差的拿起来闻了
闻,闻着闻着有点惆怅,不自觉的走了出门,边闻边看向天上的白云,幻想着把这个臭
味编译成一段代码,传上云端,希望他也能闻到,算是我对他的想念吧。
不幸的是我发现邻居美女正看着我在那边闻袜子边看着天发呆,震惊的她发现我看向了
她,于是尴尬的挤了个微笑匆匆走开了,我本想追上去赶紧解释一番不能损坏我的完美
形象,但是我停住了,这次就像Dick Long那样,淡然处之,随他去吧。
后记:后来知道Dick Long是因为没有抽到H1b,在这边回忆太多心已冷,回国去了阿里
巴巴,在“阿里云”继续了他的”云“事业。现在每当我听到费翔的故乡的云,我总会
想到在故乡的罗狄克,不知他是否曾经豪情万丈,归来时却又是空空的行囊?他没能带
走小芳,却把他的思念他的故事留在了湾区,留在了云端。每一个湾区的游子啊,你们
也会不会怀念那故乡的云?在越过了一个个山丘后,有没有人在另一头等候?
天边飘过故乡的云,它不停地向我召唤
当身边的微风轻轻吹起,有个声音在对我呼唤
归来吧 归来哟,浪迹天涯的游子
归来吧 归来哟,别再四处飘泊
踏著沉重的脚步,归乡路是那么的漫长
当身边的微风轻轻吹起,吹来故乡泥土的芬芳
归来吧 归来哟,浪迹天涯的游子
归来吧 归来哟,我已厌倦飘泊
我已是满怀疲惫,眼里是酸楚的泪
那故乡的风和故乡的云,为我抹去创痕
我曾经豪情万丈,归来却空空的行囊
那故乡的风和故乡的云,为我抚平创伤
后后记:本是无聊之时随手一写,承蒙某个或几个大V点赞,也感谢大家的阅读。
有人说硅谷大神不可能那么傻,其实大神不大神的,只不过在某一方面花的时间多罢了
,虽说各有各的性格,但一样也会嬉笑怒骂,一样也会为情所困,而在感情的世界里,
谁又不是傻子呢?
还有人问罗狄克的故事是不是真的,类似的故事或许每天都在湾区这一片的中国码农里
发生,如果你必须要纠结到底是1还是0,你自己上云端看看不就知道了?
Wednesday, December 28, 2016
哈哈,这个是黑狗家的国男码农么?
http://www.mitbbs.com/article_t/Dreamer/34901629.html
Subscribe to:
Post Comments (Atom)
No comments:
Post a Com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