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人的炮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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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Dreamer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 信区: Dreamer
标  题: 老男人的炮路
发信站: BBS 未名空间站 (Tue Jan 23 19:50:23 2018, 美东)

1

我那时候是一个大四学生，20岁，中文系的。

9月份开学，我就开始着手找工作，并在国庆节后应聘到湖南某影视公司当了一个小杂
志的记者。

上班第三天，我被派出去采访。

此次是采访一个由政府组织的邀请文化名人的采风活动，男士居多，可能因为我比较活
泼，年龄小，在场男士对我都十分照顾。

我注意到，有一个人的目光从我进场就没有转移过，他是第一个离开自己的席位给我敬
酒的人。后来经人介绍，得知他是著名的画家兼文物收藏家于青白。

他当时不停地夸奖我道：“刚才你采访的时候，我看你特别认真，那一刻我就想，嗯，
是个好姑娘，我要帮帮她。你放心，于老师很厉害的。”

说着，他稍稍靠近了我，贴着我的耳朵说道：“你于老师能通天，你要走哪条路，于老
师给你铺哪条路。你想在这里发展，我就介绍电视台主持人什么的给你认识。”

我听着，只是一个劲地对他笑，内心却觉得这个老爷爷还真是一点也不谦虚。

在接下来的几天，这位于先生反复在我耳边念叨，他说：“你于老师很受女孩子欢迎的
，那些电视台的主持人，见了我都主动献身。有个女记者，每次见我要走了，说不行，
要抱抱，好，那就抱抱，我才能走。我爱人很不放心我的，你于老师很难追的。”

他又说：“你以为男人和女人之间只有性爱吗？不是的，不只是为了做爱。我老婆也很
漂亮的呢。”

我只是干听着。我敬重他的才华和成就，却在心里看轻了他的为人。

2

谁知我回到公司，才刚下车，电话就响了，还是于青白。

他说那边刚好有个展览会，机会难得，一定要我过去。

我推脱的理由都被他一一否定。最主要的是，我抱着侥幸心理，以为那个有声望有名气
的人对我以后的职场发展一定有莫大的帮助。

就这样，我还是过去了。

那是一个奢侈品展览会，需要凭100元的门票才能进去。他亲自到大门来接我，一见面
就紧紧握住了我的手。我心想，牵就牵吧，也不会掉块肉。

进了展厅，他对每一件工艺品都评点着。

我对此一窍不通，只是恩恩啊啊地应和。

走到一个木雕展位，因为发现里面的美女是他家乡余姚人，就聊得很开心。他问姑娘你
看我多大岁数，姑娘说七十吧，他听了，淡淡地纠正道：“不是，多说了十岁，我六十
。”

逛到木雕工艺品的地方，我说好香，是木头吗？

老板很机灵，忙答道：“嗯，你说的是檀木。你看这个小弥勒佛就是用檀木雕刻出来的
。要不让他买下来送给你？”

于青白听了，忙说好，又扭头问我：“喜不喜欢？要不要买？”

698元。我一连说了好几次，我不喜欢，不要买了。

他只好作罢。

过了一会儿，于青白的妻子也来了。从展会出来，他邀我去他家吃饭。路上，他问我：
“如果以后你的上司很喜欢你，但他是个有家室的人了，可是他能在事业上帮助你，你
会做怎么样的选择？”

此时，他的妻子已经先回去做饭了，车子里只有他和我。我说：“我还是想不违背我的
心，过我想要的生活。”

他很关心地说：“那你要保护好自己。”

因为他的妻子，还有他这句“保护好自己”，我的戒心放松了，我心想这可能是一个寂
寞的老人面对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下意识的反应，我不该把他想得太龌龊。

更让我这个错觉得以疯狂生长的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我突然接到了家里的电话，说是母
亲在外劳作把自己的手砍了一刀，还挺严重，所以我打算即刻就回去。

于青白亲自送我到车站，在车子开走的那一刻，他在窗口对我说：“你带的钱够吗？我
今天只带了五千块钱出来，你先拿着吧。”

尽管马上被我回绝了，但是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那么亲，因为，这样的
场景通常只会在我和我最亲的父母之间发生。

3

回家后，我很快又接到了于青白的电话，询问着我母亲的病情。我母亲的病情并不很严
重，所以我很快回到了长沙。

一个周末，我又接到了于青白的电话，说让我中午过去吃饭。我买了许多水果，就过去
了。

又是只有他和我，他此次跟我谈的是要事业还是要赚钱的问题。我笑着说：“我只需要
一份能发挥自己能力的工作就可以了。”

接下来，他几杯蚂蚁酒下肚，就什么话都敢说了，先是从细数自己的辉煌开始：自己身
家几千万，家里随便一个宝贝都是几十上百万。正准备给自己的爱人买别墅……

他说：“你于老师可以给你铺路，我随便把你介绍给个企业家也好官员也好，都可以的
。”

他顿了顿，突然就说出了这句话：“你现在还小，等以后你结婚了，你的第一贞操给他
，第二贞操给我就可以了。”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其实已经波涛翻滚了，很后悔发现他一个人在的时候没扭
头就走，但是我还在笑，装作听到了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

看我没什么反应，他只好又把这话重复了一遍，并且说：“现在你还小，但等你结婚了
就都是过来人了。”

我定了定，心想看这样子，他老婆对他的行动是默许的，我若不打开天窗说亮话，今天
可能别想轻松离开。

我说：“于老师，上次我回家前在车上，你问我钱够不够，我特别感动，因为那时候我
觉得你像我的爸爸。如果你觉得我这个朋友可以继续交，我会一如既往尊敬您。但是，
我不会通过您走捷径的。”

我心里还是犹豫了一下，话一出口，这条路就堵死了。本来想做个朋友，通过他在职场
上大展身手的，特么看来不上床是不可能了。

我硬着头皮继续说：“我听说过一句话，上帝给我们的东西都标好了价格，我今天走了
捷径，明天拿什么来赔偿，我心里可没数。所以我不走你的路。”

他忙说：“啊呀呀，第一贞操这话你于老师说得太直白了，以后绝对不会再说了，以后
，你就是我的干女儿。”

4

我成了他“干女儿”了，故事还没结束。

他说干女儿握握手吧。

我只好伸出手，他握着，狠命地捏我的手，他非要我叫他爸爸。我痛苦地，有点难以启
齿地喊了一声“爸爸”，他这才把我的手放开了。

他仍然没让我走，还在不停地跟我说：“你于老师身体很好的，性能力特别强，这个你
可以问我爱人啊。”

后来，他不再含蓄了，非常直白地说：“女人就是给男人玩的，并且所有成功的女性都
需要通过男人来获得成功。女人不能随便，但是如果遇到了愿意帮助自己的好男人，牺
牲一下也是很正常的，难道你没有性欲吗？”

我感觉他这个样子已经有点恼羞成怒了，心里衡量了一下，觉得他打不过我，就再次申
明：“我再重复一次，我对你没兴趣。”

他还没有罢休，又说：“我是个负责任的好男人啊，多的现金于老师不敢说有，但二十
万我是拿得出来的。你说你遇到过的男孩子，有谁有你于老师这么大方的？”

我已经听不下去了，说7点了，我该走了。

我已经站起来了，他还在说：“你于老师很真诚，有什么说什么，你别见怪。我很尊重
你，你看，现在屋里只有你我两个人，可以对你做任何事，可我没有吧？”

他最终确实没敢再碰我，并且开车把送我了回去。

此后，他又打过两次电话，我都没接。

然而，这次经历对于涉世未深的我来说就像是凌厉的冰凌，咯在心里消化起来寒得钻心。

这是一个文艺老男人的炮路。

这应该也是很多老男人的套路。

有点钱，有点地位，自认为在小姑娘钱面前可以无所不能。

但是我也明白了，狼之所以为狼，不过是因为猎物先丧失了一颗坚守底线的心，吃了带
毒的诱饵。你若不吃那带毒的诱饵，哪里里会有这么多事。

12月，我接到一家日报的电话，通知我面试通过了。人生千转百回，最终靠得住的还是
自己。